简介:我叫孟川,今年十五岁,是东宁府“镜湖道院”的当代大师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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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号:10154998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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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内容与本书无关。
清晨是被早起的黎明给叫醒的,而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情,便是翻找着冰箱里剩余的食材以及厨房厨具的具体使用方式。
「其实我也应该是个天才吧。」
捣鼓起来了一大堆看似特别高深精密的厨具,但实际上唯一有用武之地的,也就只有平凡普通的平底锅和微波炉。
小心翼翼地端着速熟早餐,我放进了微波炉里计时一分钟左右的时间。
这些全部都是严格按照说明书来进行完成的动作,当然..我身为人类的记忆时,曾经有人告诉过我,料理最大的乐趣就是随着自己的心去走。
...
专注地凝视着在微波炉里打转的冷冻速食,我用手托腮近乎倒在了饭桌前,从微波炉的玻璃里所倒映出来的我,脸色异常阴沉。
「人类的记忆....」
我现在就不是人类了吗?
心里试着提问道自己,随后上下抚摸着心脏的位置。
「我不会觉得恶心..心脏不是自己的感觉,我从来就没有过。」
叮的一声响,今日的早餐有了着落。
是二人份量的营养速食,不怎么好吃,但绝对能够满足体内的机能需求,是十足十的迪菲尔式食品。
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
在我摆放好要用手的餐具后,时间也转到了正常起床的时间,六点。
卧室的门被懒洋洋地推开了,由舒适的床铺里钻出来的丝玫挠乱着未打理的蓝色短发,睡意惺忪的样子很有以前我的风范。
「早上好,丝玫。」
没有理会,这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等丝玫去洗漱的时间,我也把自己的位置搬到了沙发上,避免让她看到我的正脸。
时间是六点三十。
共用早膳的少年、少女彼此相对无言,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,例如查看着今早维道尔送过来的相关书信,例如打听着早间新闻的味同嚼蜡。
总而言之,在沉默下。
二人都出色完成了未与对方见到一面的约定,虽然这个约定很小孩子气,但这两个人或许更加看重这点吧。
能够保持着现状,或许..就是01和丝玫现如今唯一所渴望的,奢求。
走出了大厦门口,接送他们的轿车早早地停在了门口。
一路上,01试图打开话匣子,可总是在丝玫三言两语的敷衍下无奈散场。
望着破晓的二十一号都市,灯火阑珊的霓虹渐渐消退了夜色时那高傲夺目的光彩,阳光撒满在了平凡,日复一日的大街小巷。
驶过了嬉闹繁华的商业区还有僻静宜人的居住区,当到达亚历山大历史学院的正门口时,此刻的蓝天下起了不适宜场合的小雨。
整座亚历山大学院的大门都陷入了风雨的繁忙。
雨声敲响在耳畔,01撑着伞、还有丝玫都穿好披肩,白色的披肩。
是异于不同学生的披肩,同时也代表着这二人的身份并非是学生这么普通。
走上亚历山大学院大门前的辉煌建筑,分外大气的大理石台阶在磅礴的雨水与狂风共奏下显得沉重起来,流水声比起雨滴在纸伞表面的回响更为震耳。
踏进了亚历山大学院的大门内部,书香文雅的气息扑面而来,甚是眷念其平凡的上学时光,01不禁回忆起了从前,因为学院太大了而找不到班级,苦恼到一个人蹲在走廊里迷惘地徘徊。
像极了无助乞丐的样子,而引来了自己班级班主任的注意。
他体贴地带着不识路的01来到了教导处,在查具体学生具体班级时才发现是自己的学生,二人皆因这怪异可笑的命运苦涩地摇头,随后互相大笑了一声。
「你们是?」
「你好,我们是新来报道的学生。这里是相关资料与信件,管理负责人是维道尔爵士。」
丝玫流利地应对着各类的社交,包括一开始的问路还有诸多形形色色的搭讪,少女都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去以平凡心接受。
与自己这么一比较,01稍感惭愧地苦笑着。
前去新教室的必经之路上,是一座装修怪异的螺旋楼梯,不断延伸,不断向上,身侧左右所围绕的是无菱角的古典装潢,有着彩绘的教堂式弧窗,有着复数个蜡烛吊灯在照亮着可前往的图书室。
01和丝玫还是没有任何谈话,甚至是面对面都未曾有过,除了二人在踏响楼梯台阶的脚步声以外,唯有清脆的雨滴在作着声色的舞曲。
白皙的指尖触摸着螺旋楼梯的扶手,丝玫向前的步伐因目及的彩绘弧窗停住了。
「你叫01,对吧?」
突如起来的谈话使得01乱了手脚,他目视着在五彩斑斓的光辉下,有如天仙般的丝玫生硬地嗯了几声。
「你一味追求的,到底有值得的意义吗?」
「....我」
「算了,没打算能让你回答我这个问题。谁会想要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呢,应该说你这个人就不应该和我这种人说太多话。」
丝玫无所谓地撒撒手,抬起停下的步子继续迈向楼梯的尽头。
螺旋的尽头,是专门的教室。
因为意外的雨天而让01和丝玫异常早到的课室里,什么人都没有。
「咳咳,早上好,早上好!」
时间是近乎迟到的八点,姗姗来迟的老师是一名外貌表现稳重的女性,虽说是外貌表现稳重,但从事实上来讲,可谓是完全不搭边。
「大家可以叫我仟,仟老师就好啦!那么,大家开始自我介绍吧!」
把迟到的相关一切都抛之脑后,这位仟老师急忙地翻阅着桌上一大堆的书册,而讲台下的学生们却不知为何窃笑了起来。
其中有一位学生十分令人感到意外,丝玫正沾沾自喜地看着仟老师着急的样子,跟身旁慕名而来的男生一同谈天说地。
我的座位是在课室门口前,距离讲台最近的一个座位,亚历山大学院的课室设计与外边的不同,严苛讲究复古典雅的亚历山大学院,就连座位都是整齐无瑕疵的大理石木椅子。
一开始还算是很有风情趣味,但到了后来,发现也就如此的我很快失去了兴趣。
在仟老师寻宝的同时,我向着四周纷纷赶来的同班学生打探了几眼,虽然只有寥寥几个是特殊的学生,所以教室也显得意外的空阔,这时..我才明白学院的良苦用心。
这些奢华到夸张的石头书桌子和椅子,可以在人少的时候不禁令我肃然起敬。
「肖鹤,你好啊。又见面啦~」
扯着我的衣袖,七海凛像是小偷小摸地溜进了仟老师未发现的死角,静悄悄地坐到了我身旁的座位上,依旧如故在活泼的脸色上勾起暖人心的笑颜。
凛摇着脑后的栗色单马尾,给我介绍了一大堆关于这次特殊教室的事实。
「你难道都不知道吗,肖鹤!」
「适能驾驶员选拔的课室这些事,我真的没怎么了解过...嗯,包括你这个肖鹤的名字我也一点都不认识啊..抱歉。」
诚恳地为自己的无知感到莫大的歉意,怎料七海凛却更加对我兴奋了起来。
「不觉得什么都不知道,很帅气吗!」
「啊..是吗?」
「嗯嗯!」
她的眼睛仿佛在发光,使得我都看入迷了半分,直至仟老师整理好了所有的书册与名单,开始嘹亮着自己故作高深的嗓音,叫道一个又一个熟悉,陌生的名字。
「01!」
「到!」
「七海凛!」
「到!」
「....」
忽然沉默了起来,仟老师正苦恼着名册上的某些奇怪的东西。
「嗯,你是赛璐安娜女王的女儿?」
注意到了丝玫的视线,仟老师眯起了双眼,面色凝重地问道。
而丝玫也很轻而易举地接下来,她叫旁边簇拥而来的男同学看好了自己的威风,随即站起身来。
「是的,吾名为丝玫.赛璐安娜,是如今安尼莫一族的领袖,赛璐安娜的唯一千金。也是,在座的最高者!」
丝玫环着课室的四周都望了一眼,最后落在了七海凛的位置上,淡灰色的瞳眸中填满了不明所以的杀意。
「她是在瞪我吗?」
七海凛不解地歪着头讲道。
「不,应该是瞪我吧。她平时对我的态度其实并不乐观...」
「很辛苦吧。」
「嗯..大概吧。」
结束了一天的课程,回到了我和她的家中。
在提前叫维道尔买了些饭菜后,晚餐也就摆脱了速食的命运。
当然,维道尔也会来吃,哪怕他是机器人。
「你..是机器人吧。」
「我是的啊,怎么了?01。」
维道尔品尝着饭菜,大口大口吃着碗中的米饭。
丝玫早早地吃完晚餐,在洗漱过后便到卧室里去了。
「不..只是你吃起来真香。」
「没有的事,没有的事!」
维道尔夹着青菜放到自己的碗里,随即叫我抬头望着他。
「怎么了,维道尔。」
「还好吗?」
「什么还好吗...」
维道尔放下了碗筷,指着卧室的门。
「啊..丝玫的话....我们的关系还是那样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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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了笑,说是需要保护的话,其实我也需要吧?
「好了,好了。讲正事,你应该也从凛那边听说了吧。这可是适能驾驶员的修罗场,得好好学着点。」
「我为什么要当适能驾驶员,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的人..有太多了吧。」
强行逼着自己咽下了一口米饭,当碗放下时,维道尔已经盯了我很久。
「这不是出色不出色的问题,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?驾驶圣躯的意义是从一开始就串联的宿命,这不是你一个人就能逃避的。 01」
话音刚落,维道尔便起身离开了。
待我整理好了一切过后,我准备关灯,却听着水龙头的水滴声在刺痛耳膜。
「宿命...幼稚的东西。」
「还不打算睡吗。」
丝玫走了出来,应该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站在了卧室的门前。
少女穿着单薄的睡衣,整理好的深蓝色短发以及淡灰色的眼瞳都如昨日般毫无改变,但不知为何,毫无改变这一词的说法,会令我想要逃避。
「那个七海凛是谁?」
丝玫的双眸正视着我的眼睛,那是近似于审判的目光,无法去躲开的同时,也不知道躲开的意义何在。
像是在开玩笑的语气回复,仅仅是朋友而已,少女却因此松下了一口气。
随后,娇嫩貌美的面庞又化作沉重。
那是唯有她在我面前时,在与我单独相处才会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一面,不为人知的一面。
「你真的不打算驾驶圣躯吗,不打算有一丝竞争地退出吗。」
她为什么要问我这些。
我也根本不打算回复。
嗯,不打算回复。
「我找不到...」
我回答了,就连自己都惊讶。
我回答了丝玫的问题。
「找不到?」
丝玫靠近了过来,二人相差的距离只差一个小小的推进便会贴到一起。
应该会兴奋起来,不知要如何面对起来...应该如此的事情有太多,只不过..
意外的事情也有太多。
此时十分冷静的我微微于嘴角挂出一丝笑意,垂低着视线不肯去把目光看向任意一个活着的事物。
我颤抖着微笑,干脆地答复道:
「我找不到,意义。」
语毕,丝玫便帮我关上了灯。
「这样啊..」
在我准备回客厅,而丝玫也要回卧室的一刻,少女转过身。
「回来吧,不是有两个床位吗。笨蛋..」
时间是深夜的十二点半。
“耶稣”的第一层,在一个用于观测圣躯的小型实验室里,空出来了许多的位置,只供于摆放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。
SEA的图标映在锈迹斑斑的窗外墙板,那是一个挤满特殊干树脂与软质纤维钢板的正方形四维空间。
广阔的大片空白面积上,正高高伫立着宛如神明般存在的庞然巨物。
圣躯。
圣躯.青龙的双眼正在盯紧着窗内的小型实验室,灯管嘈杂着电流互相碰撞的动静,白色的光照在二人的头顶上生辉。
「艾弗雷纳女士,艾尔兵团副团长。人造不死人...身份那么多,我们应该叫你什么?」
衣着质朴唐装,乌黑色长发的男人审讯着在自己跟前的艾弗雷纳。
艾弗雷纳没有理会男人的问题,转而单只右眼凝视向身侧玻璃外的圣躯.青龙。
「青珐,你在里边对吧?」
沉默了三秒。
青珐便在圣躯.青龙内以微型广播的形式作出了回应。
「是。」
「请回答我的问题,艾弗雷纳女士...最近艾尔的表现十分令SEA不满意,作为副团长的你,是不是也应该为自己的团想一下。否则,SEA要开始怀疑艾尔兵团的存在,有没有必要了。」
男人紧锁着凝重肃然的眉间与俊俏的脸色,她双手按放置在桌前,以一种惋惜的态度警告着艾弗雷纳不敬的表现。
可艾弗雷纳却并不在意这些,相反..
「SEA?现在唯一活着的组织只有SEA你们了吧,赛璐安娜变成了虚名的机构,而阿特拉斯协会的那些老不死只在乎拯救世界的大义。」
「你是什么意思?我们讨论的不是这些吧,我们要知道的是,时代广场的骚乱是为何发生!」
「你们SEA现在不是只在乎活着吗?我在称赞你们的聪明...所以啊,聪明的你们不应该回想要插手这件事的吧?亦枫」
艾弗雷纳对峙着亦枫的视线,二人的现状十分焦灼。
「我们的圣躯就是为了巴巴托斯与地震而打造的,SEA的聪明不在于你所贬低的“活着”。」
亦枫高高抬起了冰冷的双瞳,他稍微看了几眼在旁沉默不语的圣躯.青龙,微微一笑。
随后圣躯.青龙的左手在刹那间就冲碎了不堪一击的玻璃,紧紧将艾弗雷纳捏紧在掌心。
女人忍受着被挤压的窒息感和痛楚,她微笑着,对视亦枫狡诈的脸庞。
「有必要到这种地步吗?」
「这都是为了活着,所以...我早早地就选择好了新的副团长。」
语毕,亦枫让出了一条道,从阴影中、
一位熟悉的身影逐渐有了轮廓,在彻底的望清是何许人也之时,艾弗雷纳那倔强的信念也随着她的出现而化为泡影般破灭。
「原来如此....」
原来如此吗...
「没错,她就是本该替你而死的亲姐姐。」
亦枫冷笑道,圣躯.青龙也在此时松开了握紧的指尖。